第一幕寒宫重生冷宫的窗棂糊着三层破纸,仍挡不住腊月的朔风。雪沫子像淬了冰的刀子,
割得人脸颊生疼。林晚猛地呛咳起来,半块馊馒头卡在喉头,
腥甜的铁锈味从舌尖漫到鼻腔——这是属于另一个人的记忆,那个被废黜的皇后沈凝,
在冷宫咽下的最后一口气。"娘娘又装死?"粗布裙褂的宫女踹了踹她的小腿,
铜盆里的残水溅出冰碴,在青砖上冻成细碎的蛛网,"苏皇后仁慈,赏了您最后一口饭,
还不快谢恩?"苏皇后?林晚混沌的意识骤然劈开一道裂缝。
三天前她还是律政圈以铁腕著称的金牌律师,为扳倒贪腐集团熬了三个通宵,
怎么一睁眼就成了史书里记载的、被新后苏婉柔设计构陷,
最终活活饿死在冷宫的前朝皇后沈凝?她挣扎着坐起身,破旧的凤袍下摆露出淤青的脚踝,
青紫交错的伤痕像极了卷宗里那些屈打成招的供词。铜镜蒙着厚厚的灰,擦去一角,
映出张苍白消瘦的脸,
唯有双眼睛亮得惊人——那是属于林晚的、在法庭上看透无数谎言的锐利。"替我更衣。
"她声音嘶哑如破锣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小宫女被这气势震慑,
踉跄着去翻找那件浆洗得发硬的旧朝服。当沈凝踩着薄雪走到紫宸殿时,
满室馥郁的龙涎香突然凝滞。新后苏婉柔正依偎在皇帝萧彻怀里笑,
石榴红的宫装衬得她肌肤胜雪,看见沈凝时,鬓边的金步摇突然卡住,叮当一声碎了半片。
"姐姐怎么出来了?"苏婉柔掩唇轻笑,指尖却死死掐着帕子,"太医说姐姐脉息微弱,
还是回冷宫静养为好。"沈凝没看她,目光直直射向龙椅上的男人。萧彻曾是她的少年将军,
当年在桃花树下为她折枝时,眼尾的朱砂痣比春色更艳。如今龙袍加身,
那痣却成了眼底的凉薄,像淬了毒的针尖。"臣妾要见陛下。"沈凝屈膝行礼,
凤袍的破袖口扫过冰凉的金砖,动作标准得像演练过千百遍,"关于镇北侯通敌一案,
臣妾有新证。"萧彻握着酒杯的手猛地收紧,琥珀色的酒液溅在明黄的龙袍上,
洇出一小片深色的云。镇北侯沈策,她的亲兄长,
三个月前正是因"通敌"罪名被斩于市,沈家三百余口同日问斩。
第二幕锋芒初露偏殿的炭火烧得正旺,却暖不透沈凝骨子里的寒。她拢了拢身上的旧貂裘,
皮毛早已擀毡,露出底下打了三层补丁的里子。萧彻的目光像手术刀,
一寸寸剖开她的伪装——这个死过一次的女人,突然有了某种令人忌惮的锋芒。
"你有什么证据?"他的声音冷得像殿外的冰湖,能冻裂三尺厚的坚冰。
沈凝从袖中取出半块玉佩,裂纹处还沾着暗红的血迹,在火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。
这是她在冷宫床板下摸到的,玉佩内侧阴刻着半个"苏"字,笔画遒劲,
正是苏尚书府的私印。"陛下可知,这是苏尚书的随身玉佩?"她指尖抚过那道裂痕,
像抚摸兄长颈间的伤口,"臣妾兄长入狱前,曾派死士送来此佩,
说苏尚书深夜在密道会见北狄使者,袖口绣着的银线牡丹,
与边关截获的密信火漆上的纹样分毫不差。"萧彻的瞳孔骤然缩成针尖。
苏尚书是苏婉柔的父亲,也是力证镇北侯通敌的关键人物。"一派胡言!
"苏婉柔闯进来时发髻微乱,珠花斜插在鬓角,显然是偷听了许久,
"姐姐被废后神志不清,竟敢污蔑家父!那密信早已核实,分明是镇北侯亲笔!
"沈凝抬眼看向她,突然笑了。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暖意,
倒像是寒冬湖面碎裂的冰纹:"妹妹急什么?当年兄长在边关查获的密信,笔迹虽仿得极像,
却漏了个关键——沈家家训规定,凡书信必在尾字藏个'忠'字暗记。
苏尚书怕是忘了这点吧?"她赌的就是这点。穿越前熬夜翻查的史料里明确记载,
那封关键密信因"查无实证"被归档,如今看来,分明是被苏家动了手脚。
萧彻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。三日后,苏尚书被暂收天牢的消息传遍后宫,
沈凝站在冷宫门口,看着雪地里觅食的麻雀啄食着馊饭,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。
这只是开始,欠了沈家三百条人命的血债,她要连本带利讨回来。
第三幕借力打力***的红梅开得正盛,像泼了一地的血。沈凝披着件月白斗篷站在树下,
远远看见淑妃李氏被几个太监推搡着往前走,孔雀蓝的宫装被撕开道口子,
露出里面打了补丁的中衣。"姐姐这是怎么了?"沈凝走上前,恰好挡住太监的去路。
她认得这位淑妃,吏部尚书的嫡女,家世显赫却性子懦弱,是苏婉柔最早用来立威的靶子。
"废后娘娘!"李淑妃扑通跪下,指甲掐进掌心,血珠滴在雪地里,"求您救救我父兄!
苏皇后说我私藏巫蛊娃娃,要抄我满门啊!"沈凝扶起她,
目光扫过远处假山上一闪而过的黑影。那是苏婉柔的心腹太监李德全,正缩在太湖石后偷窥。
"巫蛊之术最重证据。"沈凝声音平静如深潭,"那娃娃上可有你的生辰八字?
是用什么线缝的?藏在何处搜出的?"一连串问题问得李淑妃愣住,
抽噎着回答:"是......是用红丝线,藏在我枕头底下,
上面......上面确实绣着我的名字。""红丝线属南方离火,
巫蛊多用黑绒线引北方坎水。"沈凝拂去她肩头的落梅,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,
"而且昨夜子时天降大雪,你宫殿的青石板若有外人脚印,定会结冰。姐姐若信我,
现在就请陛下去验那地砖——苏皇后的人怕是忘了清理痕迹。"李淑妃半信半疑地去了。
沈凝望着她的背影,转身对身后的小太监说:"去告诉御膳房,给淑妃宫里送一笼桂花糕,
要用新蒸的糯米粉,记得在笼屉里垫张写着'户部'的油纸。"当晚,
淑妃宫里果然在结冰的地砖下挖出了带苏婉柔寝宫标记的玉扣。而那笼桂花糕里,
藏着沈凝早已备好的账册——上面详细记载着李尚书与苏家的银钱往来,
却唯独缺了构陷沈家的那笔赃款,恰好坐实了李氏是被胁迫的事实。李淑妃重获恩宠的那天,
特意来向沈凝道谢。沈凝正在临摹字帖,宣纸上"借刀杀人"四个字力透纸背,
墨汁在砚台里晕开,像极了苏婉柔此刻的脸色。"妹妹不必谢我。"她放下狼毫,
笔尖滴下的墨珠在宣纸上砸出个小坑,"我们的敌人,从来都只有一个。
"第四幕太后棋局苏婉柔失势后,太后赵氏开始频繁召见沈凝。慈宁宫的佛堂香烟缭绕,
檀香的雾气里,老太后转动着手中的紫檀念珠,每颗珠子都被盘得油亮,
像浸过无数人的骨血。"凝儿可知,当年哀家为何力主立你为后?"太后突然开口,
眼角的皱纹里藏着深不可测的算计。沈凝垂眸:"臣妾愚钝。""因为你沈家手握兵权,
能制衡苏家。"太后睁开眼,目光锐利如鹰隼,在她脸上盘旋不去,"如今苏家倒了,
你打算如何自处?"沈凝心中一凛,这是在试探她是否会借机揽权。她从容叩首,
额头抵着冰凉的金砖:"臣妾只想为家族昭雪,此后愿青灯古佛,侍奉太后左右。
"太后轻笑一声,从袖中扔出个锦盒,
砸在沈凝面前的***上:"这是当年镇北侯写给哀家的密信,说萧彻身边有北狄细作。
你若能查出此人,哀家便保你后位无忧。"沈凝打开锦盒,泛黄的宣纸上,
兄长苍劲的字迹里藏着惊天秘密——细作竟是皇帝的贴身太监李德全。
她不动声色地将密信收好,指腹摩挲着信纸边缘的火漆印,知道太后这是想借她的手,
敲打那个越来越不受控制的皇帝。当晚,沈凝故意在李德全面前提及北狄特产的迷迭香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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